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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未山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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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見江煙隔沒事人似的在玩游戲,沒好氣道:“你手機有信號,就趕緊打個電話叫人接應我們,不然我們今晚都得凍死在這裏。”

江煙隔連眼皮子都懶得掀,哼唧道:“誰跟你說我手機有信號了?”

“沒信號你能玩游戲?”

“貪吃蛇,不行啊。”

“騙鬼呢你,當我沒玩過貪吃蛇是嗎?有這樣的貪吃蛇?”

“最高氪金升級版,不行啊。”

“……”

所以說,人在遇到困難的時候,勇氣往往要比平時大很多倍。

換做是平時,江澈火氣脾氣再大,也不會跟江煙隔這麽頂嘴。

三年前會,三年後不會。

江澈就算是裝也要裝一下的,但眼下沒別人,江煙隔又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。

江澈簡直就是忍無可忍,無需再忍。

江煙隔放下手機,縮了縮脖子,拿出沒收了過來的火柴,準備劃燃。

江澈眼疾手快地阻止了她,質問道:“做什麽?”

江煙隔一臉無辜:“冷,取暖啊。”

“你他媽以為你是賣火柴的老女孩嗎?”

江煙隔糾正他:“小女孩。”

江澈用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瞪著她,沒收了火柴,拉開儲物盒準備放進去。

“……”

“哈哈,有酒,我可太他媽愛自己了。”江煙隔眼睛亮了亮,一下把儲物盒裏半瓶酒拿出來。

瓶子裏是白酒,還剩一半,也不知道是她哪年哪月擱在裏頭的。

眼下成了能救命的寶貝。

江煙隔出來這一趟誰都沒說,只帶了江澈。

眼下天寒地凍的,叫天天不應,叫地地不靈,手機又沒信號。

別沒等到救援,先給凍死了。

還是先暖和暖和最重要。

江煙隔像個小酒鬼一樣喝了幾口,然後勸著江澈:“小崽子,來來來,喝一口,暖暖身子。”

“我不要。”

“是不是男人啊,車都不走了,這荒山野嶺的,你以為誰他媽還查你酒駕啊。”

“反正我不喝。”江澈說,“酒後亂·性。”

江煙隔嘖嘖兩聲,沒再管他,不喝拉倒,愛喝不喝,她還能多喝幾口呢。

江澈見江煙隔為了臭美,外套都沒穿,他沒有多想,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叫她穿上。

江煙隔吐了口氣,穿上江澈的外套,把拉鏈拉到了下巴,江澈脫下外套又接連打了幾個噴嚏。

實在冷得受不住,江澈不得已灌了幾口酒,喝完就後悔了。

他媽的這酒太烈了,太上頭了。

好在身體卻迅速地熱了起來,渾身冒出細膩的汗。

江煙隔遇上酒就不懂得節制,大半瓶高濃度的白酒,淺酌深探的,沒幾下就被她喝光了。

喝完江煙隔就想起來了。

這酒好像是有一次她吐在了車上,座椅全是真皮的,陳媽清理完座椅,還拿了這酒給她消毒。

當時,江煙隔還笑話陳媽,消毒幹嘛用這種土方法,順手就把還剩大半瓶的酒,擱在了儲物盒裏。

怪不得這酒又烈又辣,沒半點回味的香醇甜美。

江煙隔以前貪杯,卻也沒喝過這麽猛的酒,沒一會兒,她熱得受不了,開始把外套毛衣都脫了。

她眼前昏昏的,心臟也加速跳動,江煙隔趴在方向盤上,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。

“你怎麽了?”江澈目光不住地朝她瞟,見她臉色不正常,伸手探了下她額頭,立刻燙著了一下縮回來,“你發燒了。”

江煙隔唔了一聲,喉嚨像是被灼燒一樣疼,她從車上找了瓶水,喝了幾口,才覺得舒服些。

江澈忍著不適,解開她的安全帶,把她的座椅放倒,好讓她躺得舒服一點。

江煙隔這會兒腦子不清楚,又渾身燒得難受,江澈在她耳邊說了什麽,她也沒聽清。江澈幫她放平座椅時,臉不小心蹭到了她的。

江煙隔下意識地一偏頭,那紅得如朱砂一樣的唇就貼在了他的臉上。

江澈臉上閃過不自在,還沒移開身,他又被江煙隔勾住了脖子。

似乎沒想過江煙隔在這種情況下還會捉弄自己,江澈楞了一下,低下頭,註意到江煙隔迷離的眼神,哄小孩似的來拉她的手,沈聲道:“別鬧。”

江煙隔覺得自己就像一條在油鍋裏翻滾的魚,又熱又煩躁,腦子也不好使了,好不容易撈到一塊冰塊,哪裏肯松開。

她幹脆雙手抱住江澈,把他朝自己身上扯了扯,嘟嘟囔囔地命令他,不準跑。

也不管她語氣軟綿無力,聽起來好像是在撒嬌。

江澈冷白的膚色,因為喝了酒變得暈紅,他勾起唇,努力保持著腦子裏的清明,啞著嗓子,說出的話卻不正經:“別撩撥我。”

“我熱……”

江澈磨了磨牙,嘲諷道:“你是喝酒了,不是吃了春.藥。”

江煙隔不安分地扭了扭,只是喃喃重覆道:“熱……”

她沒穿毛衣,貼身的就是一件黑色吊帶,吊帶按照她一貫作風,領口依舊開得很低。兩根細細的透明肩帶,似要勾不住重量,都嵌進了肉裏。

兩團雪一樣的糯米團子,隨著她的呼吸一起一伏。江澈低頭,呼吸也沒有任何征兆地變得急促。

他年輕氣盛,又是面對自己喜歡的人,哪裏經得住這樣的沖擊。

江澈艱難地挪開視線,像是極力在忍耐著什麽,聲音啞得快要說不出話:“江、江煙隔,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麽……”

江煙隔不回答,猛地一推他,江澈冷不防被她推得倒在了座位上。他還沒坐直身體,一擡頭,就看到江煙隔也爬了過來。

這熟悉無比的一幕。

江澈:“……”

他一手撐住身體,自下而上地打量她,大氣也不敢喘。

兩人之間的氣氛,一時變得緊張又暧昧。

江煙隔媚眼如絲,食指勾起他的下巴,笑得像是要掏出他心臟來品嘗的妖精。

江澈喉結滑動了幾下,被她壓制得動彈不得,他縱然臉皮再厚,也情不自禁紅了臉,磕磕絆絆地試圖拉回她的理智:“江煙……嘶……”

江煙隔不客氣地撞了他了一下,江澈身體繃直,尷尬又不失禮貌地對上她的眼,咬牙怒道:“江煙隔,你清醒一點。”

回答他的,是她猝不及防落下的吻,像是輕柔的雪,纏綿著他的身心。

吻著他的唇,她又笑著,輕輕咬了一口。

模樣像極了在勾引他。

“……”

江澈雙眼通紅,像是快要被她逼瘋了,他睜大著眼睛,似乎是在理智中做最後的掙紮。

他的聲音很破碎,一遍遍地問:“知道你在做什麽麽……”

江煙隔聲音懶得像午後的貓兒一樣:“噢。”

“你想清楚了,別後悔。”

“嗯。”

幾乎是聽到她出聲得到肯定的那一瞬間,江澈盯著她,不客氣地一把撈起她,摁在了座位上。

知道自己在做什麽,是吧。

想清楚了,不後悔,是吧。

那就怪不得他了。

腹黑的小狼狗,撕去了他的偽裝,拽著她可憐兮兮的衣服,在一瞬間化成為急不可耐的野獸。

她不正經的呵笑,成為了這世上最猛烈的毒藥。

江煙隔仰著脖子,瞇著眼睛看著外面的雪,摸摸他的頭。

像是在給狗狗順毛。

少年強勢又倔強地抱住她,像是抱住了整個世界。

他的江煙隔。

就算是被他欺負著,江煙隔臉上始終保持著淡淡的笑,由著他任性地撒野。

情到濃時。

江煙隔摸出個小東西遞給他,嚶了聲:“……這個。”

江澈眼神一下就變了,從牙縫中惡狠狠地擠出幾個字:“你車上還隨時備著這個。”

江煙隔斷斷續續地笑:“……興致來了……擋、擋不住,哪裏都可以……啊……”

江澈拿過東西,眼睛裏像是醞釀著滔天的怒意。

可惡的女人。

可惡啊……

他發狠地咬了她一口,似乎是不想再從她嘴裏聽到任何不堪的話。

像是終於得到了惦記多年的糖,舍不得一口吃光。

像是終於上了癮一樣,不懂克制,偏要在這時候找回他曾經的驕傲。

高高在上的江小少爺,被無名的怒火燒得胸口發疼,一點一點地吃著他惦記已久的糖果。

明明是得到了,為什麽還是覺得委屈。

是不是在她心裏,他跟其他男人沒兩樣。

所以,哪怕是他們這般親密無間,哪怕是擁抱住一個世界,她也能這般無所謂。

“……你是我的。”

“是我的……”

一直都是我的。

江澈目不轉睛地盯著她,紅了眼尾,發了瘋一樣喃喃著。

江煙隔眼瞼微垂,目光含著溫柔的笑,咬住唇,第一次完全寵著他,不鬧不反抗,由著他發瘋。

外面大雪紛飛,車內溫暖如春。

仿佛全世界只剩下他們兩個人。

江煙隔其實並不是太在意這個,只是因為是他,才選擇交付了出去。

畢竟是初嘗甜頭,江澈被她吸引,真正瘋起來,連她的感受都來不及顧及,再加上江煙隔的忍讓,他完全不知道要節制。

江煙隔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臉,她能看到他臉上所有細微的表情,在靜謐中能聽到他,為她情難自制吞咽的聲音。

此刻只屬於她一個人的江澈。

江煙隔內心承認,她也喜歡他對她的親近,從一點點的,到很多很多的。

身體不會說謊。

她是喜歡他的。

她莞爾一笑,愛憐地吻了吻他的鼻子,聲音透著一股柔軟的清啞:“嗯,我是你的。”

手勾住他的脖子,她開始順從內心地回應他,話都說不完整:“我也——”

是喜歡你的。

江澈幾乎是蠻橫無理地堵住她的唇,不讓她再說出什麽話。

算了。

江煙隔笑著想。

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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